旧作20090624-1
原标题:岁月无声,父爱无言
今天是父亲节。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节日,却让我有着太多的感慨,很想多写些文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,可几番思量,终究还是迟迟未能动笔。我所能想到的是太多的往事,如果说还有的话,那就是这句“岁月无声,父爱无言”了。
很想知道大家心目中的父爱是什么模样,于是我翻遍了网络,可找寻到的都是些华丽辞藻堆砌成的文章,“父爱如山,伟岸、高尚;父爱如海,广阔,浩渺……”这些费尽心思想到的词汇缭乱着我们的双眼,却最终让我们感到索然。是的,面对感情这种本来就虚无的东西,我们所能做的,最多的就是天马行空的想象。
可在我看来,父爱就如同我们的生活,平凡,甚至平淡甚至庸俗,这才是父爱的真实色彩。岁月无声,悄然给生命刻划上了沧桑的痕迹,而父爱也是无言,藏匿于我们日常的普通生活当中。父爱如同柴米油盐,常常陪伴着我们,而我们却总是无从觉察。
年轻的我们,各自有着各自的精彩生活,在岁月的蹉跎中往往会不经意于亲人之爱,甚至愤懑于亲人们对自己的不理解,殊不知我们的只言片语,会对身边的亲人造成多大的伤害。我还清晰地记得,上初中的时候,有一次父亲在我临上学时着整理我的书包,他随手翻开了我书包里的笔记本,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,以至于让父亲他一整天心情不好,脸色阴郁,直到后来我才明白,原来在那个笔记本的首页,我自己签写的“个人小档案”那里,在“我最喜欢的人”那一栏里,我填写的是“自己”。其实,那段时间正在和父母闹矛盾,心情糟糕的我在填写资料的时候,本来想在“最喜欢的人”那栏里填上“爸爸和妈妈”,但由于情绪比较低落,就随手写上了“自己”。这样的一件小事,已经过去了十几年,但始终让我后悔莫及,每每想起内心的愧疚之情都是溢于言表,哀莫能言。当时我是想着给父亲道个歉,可我却没有这么做,时间一晃眼过去了这么多年,而我更丧失了给父亲道歉的勇气。事实就是这样,或许我们可以爽快地向朋友道歉,向母亲道歉,但往往在父亲面前我们却打掉了道歉的念头。这或许与我们从小和父亲沟通较少有关,但我想无论怎样,面对父爱,总有一种无言的伤痛在自己的情绪里蔓延。父爱,直至成伤,这个伤痕会伴随着我们今生今世。
面对父爱,我甚至偶尔会怀疑伟大是否存在。父爱实在是太过于平凡,就连文笔清秀如朱自清,在写给父亲的那篇《背影》里,文字之间也是朴实无华,又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?父爱简直就是平凡的代言词,即使功绩垂累的伟人,即使情感充沛的文人,在父爱的面前所能够表现出来的,也是如水的平淡。每当我回首往事,在逝去的岁月里追忆,却发现红尘中有的只是那些如烟的琐事。大多数朋友会和我有同样的感觉,因为我们的生活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件,也没有凌于众人的风光,有的只是粗茶淡饭,只是些零碎的回忆碎片。但如果你留意的话,就会发现在这些记忆的碎片里,每一片都会有父母的影子忽隐忽现。
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不做父亲不知道父亲的累。以前年龄尚小,更主要的是自己不曾身为人父,所以对于“父亲”的概念没有太多领悟。现在我初为人父,整日在家为语菲忙碌,洗衣服、买菜做饭、买衣服、抱着语菲打针看医生、为语菲更换衣服、配牛奶,晚上还要“醒睡”,也就是不敢睡得太死,小心翼翼地边睡边支起耳朵听着语菲的动静,给语菲反复地盖被子(因为小婴儿在睡梦里会把被子踢掉),还要在晚上爬起来给语菲冲奶粉……还有好多好多生活中的琐事,不能一一道来。在语菲睡觉后,我才能读书、上网、更新语菲的博客。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,所有这些事都要自己亲手来做,所以初为人父不久的我,已能够体会到身为父亲的艰辛,终于也深深领悟到了父爱的绵远深厚。或许,语菲长大后不一定能理解我这个父亲,因为作为儿女,她并不会知晓亲人对她所做的每一件事,但我知道,将来的某天她也能够感受到父母的辛苦,因为她也会成为别人的母亲。父爱,或许只有当父亲自己能够完全明了,而作为儿子或女儿,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父亲为我们所做的一切,这不能不说是人生中的一个遗憾。
不过再想想,人生不正是因为遗憾才美丽么?没有遗憾存在,我们也就无法感觉到幸福的滋味。所以对于父爱,我们才会心怀感激,才会在忙碌的平庸里,偶然品味父爱的甘甜。我也是有着如此感受,才会怀着感恩的心情,在这个属于父亲的日子里写下这些文字。
以上文字来自QQ空间的日志。年轻时的稚嫩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