梭罗对待旅行和铁路基建的态度
梭罗是美国超验主义的代表者,代表作是《瓦尔登湖》一书。在这本书的开篇《经济篇》里,梭罗花了相当篇幅,谈到了旅行和当时的铁路基建,字里行间态度鲜明。梭罗对待旅行和当时铁路基建的态度,可以说是超验主义的精神核心。
写《瓦尔登湖》的梭罗,用感性的文字描述他所看到的铁路基建工人的居所。他这样写到:“直消看看铁路旁边,到处都有棚屋,这些是文明中最没有改进的了。我每天散步,看到那里的人住在肮脏的棚子里面,整个冬天门总是开着的,为的是放进光线来,也看不到什么火堆,那只存在于他们的想象中,而老少的躯体,由于长久地怕冷受苦而蜷缩,便永久地变了形,他们的四肢和官能的发展也就停顿了。自然应当去看看这个阶级的人:所有这个世代里的卓越工程都是他们完成的。”
除了远观,他也近看。他花了四元两角五分,买下了铁路基建工人詹姆斯·柯林斯在铁路旁搭的棚屋,用棚屋的木板搭建他在瓦尔登湖边的木屋。他用相当详细的文笔描绘了詹姆斯·柯林斯那个棚屋的破旧不堪。他总结了这么一句话,“当文明改善了房屋的时候,他却没有同时改善了居住在房屋中的人。”
在此同时他也谈到了旅行。他在书中这么说,“骄奢淫逸的人创设了时髦创新,让成群的人殷勤地追随。……我想到铁路车厢,我们是宁愿花更多的钱于布置的奢侈上,而不在乎行车的安全和便捷的结果,安全和便捷都谈不到,车厢成了一个摩登客厅。有软褥的睡椅,土耳其式的厚榻,遮阳的帘子,还有100种另外的东方的花样,我们把它们搬到西方来了,那些花样,原先是为天朝帝国的六宫粉黛、天子的后妃,后宫中的妻妾而发明的,那是约拿单听到名称都要难为情的东西。我宁可坐在一只大南瓜上,由我一个人占有它,不愿挤在天鹅绒的垫子上。我宁可坐一辆牛车,自由自在来去,不愿坐什么花哨的游览车去天堂,一路上呼吸着污浊的空气。”
梭罗对于坐火车出行的态度,也表现在下面这段文字里。“有一个人对我说,“我很奇怪你怎么不积几个钱?你很爱旅行,你应该坐上车,今天就上菲茨堡去,见见世面嘛。”可是我比这更聪明些。我已经明白最快的旅行是步行。我对我的朋友说,假定我们试一试,谁先到那里。距离是30英里,车票是9角钱。这差不多是一天的工资。我还记得在这条路上做工的人一天只拿6角钱,好了,我现在步行出发,不要到晚上我就到达了,一星期来,我的旅行都是这样的速度。那时候你是在挣工资,明天的什么时候你也到了,假如工作找得巧,可能今晚上就到达。然而,你不是上菲茨堡,而是花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在这儿工作。由此可见,铁路线尽管绕全世界一圈,我想我总还是赶在你的前头。至于见见世面,多点阅历,那我就该和你完全绝交了。”
挣一天的钱,到头来的火车路费却不如他步行一天的距离远,而且每天都要挣完钱后才能坐火车,这远不如他每天徒步的距离。当然,这种观点放在现在已有改观:现在每天徒步的距离和过去没太多变化,但只需一二百元坐高铁,就能抵达几百公里的远方。
但上面这段话,却让人看到了梭罗在简化生活上,拥有的一颗极为坚决的大心脏。只要他愿意,他就可以徒步到远方,无需任何现代化工具。这需要放下尘世间太多东西,才能做得到。
梭罗对此深信不疑,并做了理性的总结。“这便是普遍的规律,从没有人能胜过他。至于铁路,我们可以说它是很广而且很长的。使全人类得到一条绕全球一圈的铁路,好像是挖平地球的表面一样。人们糊里糊涂相信着,只要他们继续用合股经营的办法,铲子这样子铲下去,火车最后总会到达某个地方的,几乎不要花多少时间,也不要花多少钱。可是成群的人奔往火车站,售票员喊着“旅客上车!”,烟在空中吹散,蒸汽喷发浓密,这时可以看到少数人上了车,而其余的人却被车压过去了,这就被称作“一个可悲的事故”,却是如此。毫无疑问,挣到了车资的人最后还是赶得上车子的,就是说,只要他们还活着,可是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开朗的性情和旅行的愿望了。”
对现代工业的代表事物——火车,梭罗抱有非常抵触的情绪,除了乘坐的氛围差、无法细品旅途之美、挣钱坐车无非是消耗时间和精力之外,梭罗在上面这段话里,谈到了两个更令他憎恨火车的理由,那就是资本剥削人的肮脏,和人生对自然之美这个终极目标(情怀)的丧失。
后一个理由容易理解:年轻时只顾挣钱,到老了虽然攒了钱但失去了对旅行的热忱,这可以影射人到老年,对美好生活的无力感。而且,工业时代制造的东西,比如这些钢铁庞然大物,将人类和大自然隔离开来。但“资本剥削人的肮脏”这个理由,就要结合着梭罗所处的时代来理解了。
1845年7月4日至1847年9月6日,梭罗在马萨诸塞州瓦尔登湖畔的次生林中独居,期间搭建木屋、耕作并观察自然。1832 年 “达菲切口惨案” 中,57 名爱尔兰移民因霍乱死于拥挤的工棚,但承包商为赶工拒绝提供医疗救助,最终尸体被直接埋在铁轨下。梭罗将这种现象称为 “进步的代价”,揭露了资本对生命的漠视。在创作《瓦尔登湖》时,他将对现代工业的批判态度,带进了这本书里。现在我们再来看“烟在空中吹散,蒸汽喷发浓密,这时可以看到少数人上了车,而其余的人却被车压过去了,这就被称作一个可悲的事故”这句话,我们就能够理解了。
信奉超验主义、主张在自然中感受生命之美,身体力行过简单生活的梭罗,对铁路基建的批判,也饱含了对社会底层人民的悲悯,而铁路基建可以作为现代工业的象征。梭罗从具体事物出发,引领我们反思现代工业对人类文明带来的创痛。
书看到这里,我脑海里忽然蹦出来《疯狂动物城1》里,兔朱迪、狐尼克两人到超自然俱乐部,看到那群赤身裸体、做瑜伽的食草动物后的滑稽场面。虽然流传下来的梭罗画像,是一本正经的肖像画,但不知怎的让我联想起那群特别亲近大自然的动物来,瞬间感觉梭罗也可爱起来了。好莱坞向世界输出的是美国文化,《疯狂动物城》里的这群可爱动物,似乎象征着超验主义者。由此来看,梭罗以及他老师爱默生所提倡的超验主义,时至今日依然影响着美国人民。
自己写的文字,虽发自内心但总感觉肤浅、不够全面。下面也附带将AI智能的总结。每次看AI智能总结出来的文字,除了佩服还是佩服。
我提问:检索《瓦尔登湖》全文,找出梭罗是如何描写建造铁路的工人的生存环境的。
AI智能的回答:
在《瓦尔登湖》中,梭罗对铁路工人的生存环境进行了深刻而冷峻的描写,将工业化进程中的人性异化与自然破坏融为一体。以下是基于原文的核心描述:
一、恶劣的居住条件
梭罗通过购买爱尔兰工人詹姆斯・柯林斯的棚屋,直接呈现了工人的居住惨状。这间被视为 “极其出色” 的屋子,实则是 “脏兮兮的粪堆”:
结构破败:屋顶弯曲变形,窗户深高如洞穴,门扇下留着母鸡出入的通道,地窖是两英尺深、布满浮尘的黑洞。
环境阴暗潮湿:地板浸透污水,黏糊糊的如同 “患有疟疾”,屋内弥漫着阴冷与霉味,甚至无法承受正常搬动。
缺乏基本设施: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油灯,没有门槛、烟囱或像样的取暖设备,工人们只能蜷缩在这样的环境中抵御严寒。
这种居住条件不仅是个体案例,更象征着铁路工人作为 “工业蝼蚁” 的普遍处境。梭罗讽刺地指出,这些棚屋如同 “腐烂的真菌”,依附于铁路沿线,与自然的纯净形成强烈反差。
二、高强度劳动与生命消耗
铁路建设被梭罗视为 “吞噬生命的机器”。他以隐喻的手法写道:
劳动的异化:工人被比作 “铁马”(火车)的燃料,“铁轨是铺在他们身上的,火车平稳地从他们身上碾过”。这种意象将工人的身体等同于工业原料,暗示他们的生命在追求效率中被彻底物化。
死亡的常态化:1832 年 “达菲切口惨案” 中,57 名爱尔兰移民因霍乱死于拥挤的工棚,但承包商为赶工拒绝提供医疗救助,最终尸体被直接埋在铁轨下。梭罗将这种现象称为 “进步的代价”,揭露了资本对生命的漠视。
生存的脆弱性:冬季施工时,工人可能因冰面破裂坠入深渊,或被冻僵的犁头切断肢体。梭罗记录道,一名雇工滑入地缝后 “几乎失去全部体温”,只能逃到他的木屋中求生,凸显了工人在极端环境中的无助。
三、经济剥削与社会压迫
铁路工人的困境源于系统性的剥削:
微薄的工资:工人每天仅挣 60 美分,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,更遑论在高房价的康科德立足。梭罗对比自己通过务农获得的微薄收入,指出工人的劳动 “只是为了偿还魔鬼的高利贷”。
移民的边缘化:大多数工人是爱尔兰移民,他们被视为廉价劳动力,不仅承受高强度劳动,还遭受种族歧视。梭罗提到,附近的爱尔兰人甚至会偷窃工地上的钉子补贴家用,进一步揭示了贫困与尊严的双重丧失。
精神的奴役:铁路的时刻表成为 “村庄的纪元”,工人的生活被严格规训,如同被 “铁马” 的嘶鸣驱赶的牲口。梭罗质问:“如果我们待在家里料理自己的事,谁还需要铁路?” 暗示铁路的扩张本质上是资本对人性自由的剥夺。
四、与自然的割裂
梭罗将工人的处境与自然的和谐相对照,凸显工业化对人性的扭曲:
自然的破坏者与受害者:工人被迫砍伐森林、挖掘泥炭,亲手摧毁自然栖息地,却又在这一过程中沦为自然报复的对象。例如,冬季施工时,冰冻的土地会 “咬断犁头的钢齿”,将暴力反噬给工人。
精神的异化:工人的生活被简化为机械重复的劳作,失去了与自然对话的能力。梭罗描述道,他们 “像一群北极雪鹀” 往返于工地与工棚之间,眼神中再无对自然的敬畏。
五、隐喻与象征:铁轨下的尸体与文明的代价
梭罗以 “枕木” 为核心意象,将工人的命运与铁路的存在绑定:
枕木即尸体:每一段铁轨下都躺着 “爱尔兰人或美国佬” 的尸体,每隔几年就需要更换新的枕木 —— 这既是对真实死亡的记录,也是对工业文明 “吃人本质” 的控诉。
文明的虚伪性:铁路被吹嘘为 “进步的象征”,但梭罗尖锐指出,它不过是 “魔鬼的契约”,让人们用自由换取虚假的便利。他反问:“当缅因州和德克萨斯州没有重要信息交流时,为何要铺设电报线?” 暗示工业化本质上是资本驱动的非理性扩张。
结语
梭罗对铁路工人的描写,不仅是对 19 世纪美国劳工困境的个案记录,更是对整个工业文明的深刻批判。他通过工人的悲惨处境,揭示了资本积累背后的血腥逻辑:当人类将效率与利润凌驾于生命与自然之上时,终将陷入 “进步” 的陷阱。这种批判在今天依然具有现实意义,提醒我们反思技术发展与人性尊严的平衡。
《瓦尔登湖》是超验主义经典作品,在美国文学中被公认为最受读者欢迎的非虚构作品。人类社会,无论西方还是东方,都是被资本所控制的。当然了,三胖国除外。😁
经常看港剧,你的思想是比较超前的。你说的很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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