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作20080607
原标题:关于文学的一些不成熟思索
今天从邮局领到第六期的《上海文学》,随即翻看是否有感兴趣的文章。因为我比较喜欢文艺研究,文化哲理散文之类的文章,喜欢的书籍也大致如此,像《守望灵魂》,《生活的艺术》,以及余秋雨,张承志,余杰等人的书。在闲暇而平凡的生活里抽出少少的时间,来进行思维上的云中漫步,这不失为一件快事。所以当拿到新杂志的时候,意外看到了《反思与展望:新时期文学三十年研讨会专辑》这个标题的时候,内心里一阵窃喜,看来这回又能进行一次思想上的盛宴了。下午在公司上班,忙趁着闲的时间,细细阅读起来。
“2008年4月11日,由上海作协,《上海文学》杂志社共同举办的“中环”杯《上海文学》中篇小说大赛颁奖仪式暨“反思与展望:新时期文学三十年”研讨会在上海作协大厅举行。来自北京,南京及上海的学者,评论家,作家共七十余人参加了会议。”——这是文章在开始时的简介。时间,地点,人物以及事件,清晰明了。
接下来的是刊登了部分与会者的发言内容。我悉数一下,在长达21张大16开纸上一共有15个人的发言内容,就是说长长短短有15篇文章。具体列表:程光炜《新时期文学三十年与多种评价标准》;张清华《肯定近三十年文学的理由》;贺绍俊《文学批评的生态环境》;何向阳《新时期三十年中的农民形象塑造》;范小青《我的感想》;王鸿生《从反思开始回顾》;郜元宝《三十年:进化与退化》;王纪人《三十年来的文学走向和文学经验》;杨扬《百年中国文学中的三个三十年》;罗岗《三十年与六十年》;葛红兵《新媒体与新世纪文学的四种趋向》;薛毅《质疑“新时期文学”》;毛时安《重返80年代及其他》;刘绪源《80年代文学可与30年代相媲美》;吴炫《面对多元选择,我们该怎样》。学者和作家们分别从各个角度对新时期的文学做了回顾和展望。
一路文章看来,我却越看越困惑。老实说,有好多学者专家写的我都看不大懂,其中我能够完全看懂的,只有葛红兵和毛时安两个人所写的文章。太多的理论词汇和抽象的概念让我摸不着北。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,我被这些与会者的话语弄得头晕眼花。忍耐着最终读完了全文,长长出一口气,稳稳心神,这才开始一些关于文学的不成熟的思考。独立的思考和健全的人格毕竟是最重要的,至于不能读懂文章,以后还可以继续下功夫,反正年轻有的是时间。
表达上的问题。林语堂曾经说过,“柏拉图在他的《共和国》一篇中,他并不像现代作家般用“人类文明从它的发展的各个连续梯阶观察起来,乃是一种从多种生殖变化为纯一生殖之动力的活动,”或诸如此类令人难解的话头开场,而只是说:“昨天我和亚里斯多德的儿子格劳可到比利阿斯去拜女神,同时想去看看他们将怎样庆祝这个节日,因为这尚是第一次举行。”(《生活的艺术》第九章第三篇《谈话》),就林语堂自己,他在《生活的艺术》序言里面也写到,希望用柏拉图式的对话方式来写该书,因为他对这种生活化的写作方式非常喜欢。
从上述文字里我们可以看到,真正的作家对自己在行文中的表达方式是一而再,再而三的反省着的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语言不仅仅可以成为作者和读者之间交流沟通的工具,反过来还有可能成为作者和读者之间交流的屏障,因为陌生的话语环境轻易地就能将他人和自己隔绝开来。作为伟大的哲学家柏拉图尚且用平和的文叙述深奥的思想,可为什么我们的作家学者们要用绝对的理论性文字来谈论文学呢?用得着如此慎重严肃吗?须知道,平淡的生活孕育着深刻哲理,而哲理的深刻也无需用繁复的语言来进行刻意地表达。
爱因斯坦说过,“现代社会的一大特征就是手段的完善和目标的混乱”。就文学的发展而言,我们当中的某些人似乎正在做着南辕北辙的可笑行为。目标是好的,那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促进文学的发展,可不知自己首先在表达上就已经出了问题。
大家在繁忙中坐下来,悠闲地谈论文学,当然是件好事。可事实是心情真的很洒脱吗?而且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呢?末学不才,也想说上几句。因为历史的任何时候总会有关键的东西缺席,虽然不敢说自己多么有才,但也不能三缄其口对自己喜欢的文学保持沉默。
什么才是文学?《诗经》算不算古典文学上的佳作?可是《诗经》又是从何处来的呢?是专职写手们的杰作吗?当然不是了,《诗经》里面绝大部分的诗歌是流传于民间后被收集整理而成的。劳动人民在生活实践中对生命产生感悟,悲时歌,欢时亦歌,和着韵律敞开心怀而低吟浅唱,这在当时大家都不会有“文学”的概念吧?可是经过时间的淬炼,我们把厚厚一本书拿在手里,难道不把它当作是最好的文学作品来看的吗?先有物质后有精神,不但是文学,任何形而上的东西,都不可能脱离现实生活而独立存在。少数人承认的文学不是文学,只是精神贵族手里的精品玩具,真正的文学脱胎于现实生活,也必将在亿万劳动人民的平凡生活中延续。具体到今天,我想问一下,是在网上写博客,看文章进行精神消费的人多呢?还是进行纸质创作和传统阅读的人多呢?事实就是事实,如果太阳已经在空中,那么即使你闭上眼睛,阳光还是存在的。道理就是这么简单。
现在的文化精英们,心理上大多数是以骄傲和自卑各占其半。身处于物质至上的金钱社会,面对于大众型文化的开源扩散,精英们的内心充满了失落,由此产生了焦虑和不安。就文学的现状来讲,葛红兵说文学已经由“精英的文学到大众的文学。”并且“参与的人扩大了……文学的精神平民化了”而且“纸面文学将越来越高端化——它成为少数文化贵族的精神圣地”,葛红兵提出了“文学上的雅俗二分法将越来越明显”,这样的提法很好,因为它非常符合事实。纸质媒介作为传统的文学承载方式,现在确实面临着新媒体的叫板,而且就现状来看,纸质媒介已完全落了下风。
精英文学,面临的不仅仅是表达上的问题,还有其他问题。表达问题只不过是最先遇到的问题,接下来的则更加严重,精英文学面临的是精神上的缺失。关于此,以后我要慢慢思考。想好之后用大家都能读懂的文字写出来。在此不必详谈。此外还面临着群体的自我局限性(比如在这次研讨会上80后作家们的集体缺席)问题等等。
文化精英们忙着给文学总结,进行历史的定位,忙着争吵,抱怨和自我欣赏,这样都无可厚非,因为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自由,但是如果把文学的定义看得如此狭隘,把广大人民搁在的话,这样做多少会让我这个局外人有点尴尬。其实劳苦大众也不会浪费你们太多的精力去照顾,只要你们在道义和思想上稍作点拨就可以了,人民群众会拿出很好的文学作品来。
就像农民种麦子一样,把种子种到地里,浇点水施点肥就可以了,至于拔苗助长或是因为寥寥的燕麦而为庄稼的收成感到担忧,这倒是大可不必的了。
以上文字来自QQ空间的日志。年轻时的稚嫩文字。